故乡,我们因为远离,才称她为故乡 。故乡,这个极具魅力的字眼,自古以来,多少迁客骚人吟诵过她,多少游子思念过她。
故乡,久离故土的游子总会滋生思乡之情,是游子心中永远的牵挂。故乡是一缸窖藏的佳酿,时间愈长久, 那种对故乡的眷念愈发浓厚。异乡承载着游子的肉体,故乡却栖息着游子的灵魂!
故乡,因人而异,千姿百态。或酸甜苦辣,五味杂陈;或五彩缤纷,绚丽璀璨;抑或风雨交加,雨后彩虹。
故乡,于我童年太过沉重,贫瘠的土地滴落着我太多伤心的泪水;木屋的墙角嵌入了受尽歧视的身影;孤寂的山顶响起过无助的呐喊。
故乡,是一幅凄然的画,破烂木屋上升起袅袅的炊烟,黄土灶上铁锅煮着的红薯,寒冷破旧被窝里蜷缩睡着兄弟姊妹。
故乡,是一支婉转的歌,总是在我迎着朝阳,打着赤脚,背着妈妈用破衣服改制的书包,走在泥泞的小路上时响起;总是在我伴着晚霞, 挑着柴禾,赶着黄牛或高昂或低沉的吆喝声中飞扬;总是在我带着月光与伙伴尽情追逐玩耍的疲倦,妈妈哼着的乡谣入梦。
故乡,留给了我贫穷、饥饿、白眼、痛苦;磨炼我顽强韧性,坚定意志;也承载着“叫花 子”的穷快活,更有那故乡诗意的春、夏、秋、冬,脑海时不时就来场放映。故乡的春,诗意温情,无论是阳光明媚或是 雨雾弥漫,山村的风景在田埂间舒展,绿肥那白 中带紫的小花,连片似的,向着阳光奔跑,那是 希望的微笑,那耀眼的绿,长在孩童的笑脸上, 长在农民伯伯的烟袋里,长在黄牛的哞声中,还 有那些乡间此起彼伏的鸡犬鸣叫,透过薄雾的清 晨,传递着甜美的旋律,从木屋黑瓦的农舍里, 溢出的炊烟,和着这南方的晨曦,四处蔓延开 来,一份宁静和安详,让人长久的思量。
故乡的夏,馥郁恬情,无论你喜欢的还是厌恶的野花,争奇斗艳的在山野间竞相开放,蜜蜂争先恐后地来了,蝴蝶在翩翩起舞地来了,蜻蜓兴高采烈也赶来了,夏天是发情的季节,花花草草,虫虫小动物们全赶趟儿来了。夏日的溪水潺潺地淌着,玩伴们干脆脱掉那打满补丁早已汗湿的短衫,赤条条在水中尽情嬉闹;女孩儿看男孩那样儿,害羞的蹦入田垄,采摘些不知名的花儿。入夜,皓月千里,繁星点点,像一只只淘气 幼稚又充满智慧的眼睛争相眨巴眨巴,蛐蛐弹 奏,蛙鸣悠扬。
故乡的秋,豪放激情,阳光温馨,微风和煦,白云飘逸。稻田满眼金黄,习习秋风吹来, 掀起层层金浪,飘来阵阵稻谷的芳香。故乡的秋 属于大人,繁忙的农家豪放激情地拥抱丰收; 故 乡的秋属于童年,火通通的柿子里透露出孩子的 欢笑; 故乡的秋天属于秋雨,你瞧,浪漫的它,步踩着金黄的稻浪,立于收割后的大地,跳着华尔的轻盈,淅淅沥沥,不紧不慢,飘飘洒洒。故乡的秋属于秋风,将一片片金黄色的叶子,幻化成一只只美丽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,林间小道上层层叠叠的落叶,踩在其上,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,萦绕在耳畔。
故乡的冬,浪漫热情,童年故乡的冬天,雪是它的使者,是常见之物,不是如今,难觅其踪。故乡的冬天最富有诗味,“忽如一夜春风 来,千树万树梨花开”,整个儿银装素裹。故乡的冬天是孩子们的天下,跑着、跳着来到雪地里,堆雪人、打雪仗……大人则把他们圈在火塘 边,围在牌桌边,生怕冬天的寒冷伤了他们老胳膊老腿。故乡的冬天献给了青年男女,一对对迫不及待的你情我爱,趁着冬天农闲结婚,害我们小屁孩儿聚在新房墙外,使出吃奶劲儿把木板墙擂得天响要糖吃,小夫妇的恩爱浪漫夹着阵阵欢 笑在山村萦绕飞扬。
故乡,我想在心中筑起一道厚实的墙,让思 绪不再逾越飞翔; 我刻意回避,在他乡努力寻找寄托,然而生于斯、长于斯的那方土地,那熟悉 的乡音,那醇厚的乡情。总是令我梦魂萦绕、 辗转反侧;故乡,你爱也罢,恨也罢,早就用她 特有的技艺在我的心中熨烫下了深深的烙印;你 离也罢,归也罢,心灵早已泊靠她温馨的港湾。
来源:《望云峰》2021年第三期
编辑:卢春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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